提高烧伤专家科学素质 掌控再生医学未来领域

——中西医结合学会烧伤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徐荣祥教授
在2005年烧伤再生医学高级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
（2005年5月13日）

各位代表，大家好！
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祖国美丽的泉城济南市参加“”烧伤再生医学”高级学术研讨会，研讨会的重点是研讨如何在学术体系与学术组织上提高专家的学术水平和科研素质。

大家知道，中国的和平崛起是中国的发展纲要，而中国的发展速度是令西方国家所起敬的。这一点我在美国的感受最深。因为中国的经济与科技的崛起是必然的，所以我们的专家、医生都要转变过去的思想观念，现在我们所面临的现实不单纯是与美国及国际社会接轨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超越他们 。我们不能老是听外国人怎么说，而是要让外国人听我们怎么说，看我们怎么做。我们也应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医院的硬件建设和软件内函与美国相比都有很大的距离，差距在于一些模式与程序不相附，就总体而言，我们在医学上的差距超过了两国经济上的差距。但在烧伤医学发展方面我们的确走在了他们的前头，后边的资料对比展示可充分证明我们在技术上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前沿。但这仅是对目前在水平的评估，尚不能说明末来，只有等我们的美宝湿润烧伤膏在美国完成三期临床研究之后，是中国的专家在世界上属于第一流的，还是美国的专家抢先研究我们的技术在世界上越居第一流，我在设计这个临床研究的时候就担心中国人的发明很可能将来被美国人超越，这个问题即紧迫，又严峻！我们衷心希望热衷于烧伤事业的专家和医生们，都有责任带领大家潜心于这个课题的研究，在两年以后可以到世界任何一个烧伤治疗基地指导烧伤治疗，掌控这个学术领域。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高级学术研讨会的重要目的。

这次学术会议有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回顾烧伤治疗学发展历程，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每个从事烧伤专业的医生、专家，只有清楚的了解烧伤治疗学的历史，才能明确的给自己定位，是掌控未来的位置，还是继续跟别人跑的位置。第二，从基本的科学素质开始，共同提高，系统学习烧伤临床科研设计的基本原则以及观察指标和统计学方法的选择等问题，要转变科研思路。我们将通过烧伤临床科研设计的讲解，对十年前一些专家企图通过“四项抗感染实验研究”否定湿性烧伤膏药效作用的文章进行科学的剖析，让事实与时间说话，看谁是沙砾，谁是真金。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让学者和医生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千万不要受那些歪曲事实的历史所影响。第三，各位专家互相交流，充分利用提问时间。在国外提问是对主题发言最大的考验，每位专家都要锻炼这方面的基本功。烧伤治疗的规范化是这次展开交流的主要内容。

学术没有国界，你做得好别人都会跟着学，关键是如何武装好自己，如何表达好自己的学术。去年的烧伤创疡研讨会上我们就给自己定了调：无论是临床也好，还是生命科学的前沿研究也好，我们都是超前实现者。从去年到现在的一年时间里，我想大家一定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这次会议我要强调的是技术水平定位和学术水平的定位，在技术水平定位方面我们不要低估自己，我们每个专家的技术水平在世界上的位置是人所共知的。在学术水平的定位方面我们不要过高的评估自己，因为我们的学术素质与国际水平还相差甚远，在做科学研究上你光有中国的思维模式不行，你还要学习和变成美国的思维模式。程式化、积木化、标准化这是美国整个科学的基本套路，但比较机械，这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我们只有学习掌握，这也是我们这个高级学术研讨会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下面进行《组织器官再生医学专题报告》，因为只有二个小时的时间，很多问题可能无法展开说，只作些原则性的表达。这个报告主要以烧伤再生医学为基础，谈组织器官再生医学的研究和发展过程，同时通报一些新的成果。                                    

第一个幻灯片（图略，下同），这个镜头是一个人在攀登，他攀登的不是大山峭壁，而是人体的微观世界，这些是骨髓里的骨小梁。这个镜头说明，整个世界在医学科学发展方面已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主要是受到现代生命科学技术、分子生物学的影响，由宏观的整体向分子水平进军。我们祖国医学是建立在一个宏观的世界上，用大自然天人合一的理念建立了中国医学体系，直到现在，这个传统仍在被继承和发扬广大，但是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些宏观的概念又变成了一个哲学的范畴。所以说，再生医学的建立是建立在从宏观的整体到生命的基本单位细胞这个层面上的，再生医学就是用宏观理论的指导来研究人体生命的微观世界。

我们以前学的人体解剖学是将人体从头到脚研究一遍，这个阶段是必须的，但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这个整体研究阶段是一种比较传统的基础课程。而生命科学的研究，特别是在医学上的研究，不能再停滞在这一个简单认知人体脏器器官和功能的初级阶段上。这个图（图略）大家都很熟悉，这是一个细胞，而这个细胞里所有的器官是生命最小单位的组成单位，现在人们要想解决生命问题，要做好一个称职的医生必须把细胞内的各个器官和功能都了解清楚，只有这样进一步去了解组织器官的再生医学。

现在生命科学的研究正处在细胞功能研究阶段，人体为何发病，最终还是由细胞内的器官所决定的，我们现在推崇的常规医疗技术与生命科学的发展还是有很大的距离，这是宏观到微观的距离。2002年我们发布这个概念的时候，引起了许多质疑，但参会的十五名院士持一致认同的态度，在今天这个概念已被普遍接受。在美国，这些知识已在高中阶段就得到了普及。细胞聚集在一起是一个组织，你不能说是单纯的细胞，有一种或多种细胞组合成的一种组织或多种组织，并具有生命功能的组织单位，从而形成了组织器官的概念。组织器官再生医学研究是建立在细胞学基础上的，烧伤再生医学就是其中一个典范，故以要烧伤再生医学的发展为基础来谈再生医学。

第一部分   再生医学产生的历史基础

再生医学是从烧伤治疗上变革而来的。因为是变革，所以离不开在烧伤发展史上做出贡献的那些专家，我的报告结束之后，陈主任将对烧伤变革的历史内容和大家详细讲解，是原汁原味的翻译，是不掺杂任何自己东西的演讲。

烧伤治疗的变革又分烧伤外科治疗学的产生阶段、发展阶段与再生医学的诞生与发展阶段。烧伤外科治疗学的产生阶段按年代划分及相关记载大致如下：
1） 公元前1500年，古埃及用树脂加蜂蜜治疗；
2） 公元前6年，中国用酊剂加茶叶提取物治疗；
3） 公元200年，古希腊外科之父希波可拉底用树脂加猪油治疗；
4） 1842年，Curling 会议对烧伤分类和创面深度划分有了描述；
5） 世界二战后期，因为大量伤员，美、德建立了外科治疗体系；
6） 20世40年代和60年代，开始了创面手术切、削痂植皮治疗；
7） 现在，生物制品和上皮细胞体外培养仍有沿用。

大家需要记住的是1842年提出烧伤分类和创面深度划分的专家，还有我崇拜的一个人Jackson，他是切痂植皮的创立者，也是呼吁要寻求新方法代替切痂植皮的主要人物。他说，当我手术刀下看到这么好的皮肤被切掉的时候，我的心就触动了，烧伤者是没有皮肤的婴儿，任何外面的创击都可以造成生命的丧失，他说：烧伤又像创伤，它有复杂的发病变化，他号召后一代的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们，要发明创立能减少创面损伤和减少癜痕愈合的方法，取代现行的这种创伤治疗方法。所以美国一直在做，中国也一直在做，现在我们骄傲的说我们已走在前面了。Janzekovic是一位女专家，削痂植皮的主要发明人，她发明将滚皮刀定成厚薄尺寸进行削皮，从此深И度烧伤有了比较明确的治疗技术。再一个就是David Heimbach，国际烧伤协会主席，美宝的临床主持人，他最注重研究的是创面的治疗，美国的创面治疗药物几乎都是在他的实验室里完成的。他的理想是完成了美宝的三期临床研究，烧伤能完全按照一个规范的技术来做，到那时他就可以周游世界了。我们也应该知道Murray教授，他不单纯是烧伤专家，更是一名科学家，在植皮技术的研究上有着重要的贡献，在他人发明切痂植皮之前，他就研究出人的自体皮在移植以后能够愈合，他的两项重要的技术发明是骨髓移植和皮肤移植。1990年他获得诺贝尔奖时我在美国，和他形成两个学术阵营。

目前欧美烧伤的治疗现状可归纳为：
1） 浅Ⅱ度：生物膜的覆盖；
2） 深Ⅱ度：削痂植皮，削痂后创面移植表皮组织、细胞、生物敷料；
3） 全厚皮烧伤：切痂植皮，切痂后创面暂时移植生物敷料或异体皮最最终移植自体皮或表皮干细胞。

欧美最新最高技术是自身表皮干细胞移植术：取出人体表皮细胞→干细胞孵化技术→经过半月～20天的培养→给患者移植。成活率〈30%，一个创面要植皮4次，3年后随访最终皮下脂肪缺如。深Ⅱ度烧伤削痂后植皮照样有瘢痕增生，然而我们的技术不会出现这种结局，如果出现瘢痕愈合，说明我们医生的水平不行，技术不高。在这里我要谈谈换药时的液化物，我们中国外科某些专家把液化物误认为感染，但美国医生却不这么认为，什么叫感染，感染是有指征的，没有哪个指征说渗出就是感染。感染指征有许多，如：有蜂窝组织炎表现、有上皮细胞不生长表现、有出血表现、有肉芽组织不生长的表现等等。我们治疗过程中创面是在不断生长的，渗出是生长的表现。这些概念在国际是统一的，没有学术上的争论。

今天我要回顾我们走过的路程，要从细胞水平看烧伤治疗的发展。科学的发展是逐步而来的，在我当年从事这项工作时，我并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么一个现代化的高度。最初的想法很单纯，治疗烧伤干法不行湿法行吗？是西方思想和研究方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我们的湿性疗法1988年获得国家认可，1990年在世界上打开了局面，这个契机源于美国NEWS WEEK发表的报道：“A Simpler way to Save lives”一个简单的救命方法，副标题是“中国的烧伤治疗能改变世界的烧伤治疗思路吗？”随后CNN，ABC均进行了报道，从而将烧伤皮肤再生治疗推向世界，使之成为历史。

回过头来，我们讲烧伤的治疗。病人住进医院，我们首先要想到的不仅是减轻症状和减轻病人的痛苦，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快速启动坏死组织下面好组织的细胞再生功能，烧伤24小时在坏死组织下面干细胞就开始再生了，表现为皮肤角蛋白19型细胞，这是皮肤的最原始的干细胞。普通的细胞在创伤情况下，在美宝湿润烧伤膏的作用下，在两者共同的启动下，变成为干细胞功能的细胞，这些科研资料在世界上处于领先水平。

干细胞启动的方式都很清楚，浅Ⅱ度烧伤勿需启动，通达表皮细胞直接蔓延愈合。而深Ⅱ度和Ⅲ度烧伤如果不尽早行坏死组织“耕耘”处理，即使抹上美宝药膏也没有作用，药膏无法渗透到创面下的活组织中，就不可能发挥治疗作用，也就没有启动干细胞的作用。“耕耘”的目的：①让坏死组织尽早祛除，避免创面感染；②让湿润烧伤膏接近好的组织尽快发挥疗效。耕耘后的坏死组织在创面出现排斥反应前就液化了。坏死的组织祛除后，残存的活组织自身建立一层厚的蛋白胨膜，它在湿润烧伤膏的作用下，变得薄而透明，它的半透性既保持创面组织再生活力的生理环境，又使创面的代谢产物通过这层膜和烧伤膏的那层药膜代谢出来。没有烧伤膏和蛋白胨膜，3个小时就会发生干燥坏死，从再生医学的角度上讲，破坏了这层膜就破坏了再生。所以十分强调换药时要做到不疼痛、不出血、不损伤。总之，核心思路就是一切有利于残存细胞的再生。所以说烧伤的治疗从开始到愈合是一个整体的过程，如果有一个环节出现治疗上的偏差，都很难实现这个过程。比如，在创面组织再生的时候，凡有影响血管向外生长造成血管架构不能恢复的因素，就会造成了癜痕，便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在真皮再生愈合的过程中，它涉及到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还有血管组织、神经组织、皮肤的汗腺、毛囊、皮脂腺等，要实现皮肤创面的再生都要具备这些组织。目前我们在深Ⅱ度创面上实现了生理性无瘢痕愈合，恢复皮肤的全貌。Ⅲ度烧伤实现部分再生。这样的效果目前世界上只有我们能做到。据美国的FDA官员说，目前全美还没有一种真正治疗烧伤的药物，磺胺嘧啶银只是杀菌药，他希望我们的药品能尽快通过FDA的鉴定，成为美国治疗烧伤第一药，造福患者。我们在美国临床实验的设计，就是按正常皮肤的标准来衡量创面愈合标准。这些指标已在大量临床实践中得到证实。然而传统的植皮治疗效果与正常皮肤的标准相差甚远，我治疗的创面不仅限于愈合，更注重创面愈合的质量。

在三大系统再生中，以往我们只公布了上皮细胞系统，其次还有纤维细胞系统和血管神经系统，这些我们将在以后公布，我们现在公布的上皮细胞再生系统，已令世界刮目相看。当然，更重要的是血管架构的再生、纤维结构的再生和神经组织的再生，这都是皮肤再生的重要方面。研究表明，实现细胞再生分三大步骤：原位的组织细胞被激活——变成有增殖、分化能力的干细胞——这些细胞则根据自身的遗传特性，自动连接形成新组织，最终在原位形成新的组织器官。

今天，我们的学术成就已经被世界同行生命科学界、医学界推崇到很高的地位，我们的英文专著《烧伤再生医学和治疗》在世界顶级生物医学KARGER出版社出版，这在亚洲还是第一人，他们称《烧伤再生医学和治疗》是“革命的和令人惊奇的”；并说该出版物将对干细胞、烧伤治疗、免疫学和细胞生物学的研讨开辟了新的天地。烧伤专家们也将学习到关于烧伤治疗的具有权威性的新标准，而细胞生物学家们将了解到普通细胞的潜能。

通过以上讲解，大家不难看出世界治疗烧伤的格局，欧美是一体，咱们中国有部分人追随他们，再就是我们的发明，还有以印度为首的南亚学派，他们的技术更落后。现在在国际会议上，我们再生医学的文章分量是越来越大了，不仅是我们国家，其他的国家都在发表。今天我们所处的位置及其责任和义务也就不言而喻了。
烧伤再生医学成功的临床实践是组织器官再生医学的基础，在多少年以后我们能看见，世界的再生医学，特别是组织器官的再生医学形成体系的时候，我相信，烧伤是这个体系建立的最早的基础，所以我们现在要把烧伤专家组织好，技术水平、科学素质更要提高，要记入史册。

第二部分     从烧伤再生医学谈组织器官再生复制

在生命科学界炒得最火的是胚胎干细胞，利用任何一个卵胚，早期细胞的一个原始全功能干细胞到多功能干细胞，实现人体器官到人体，同时又可以用克隆的方式获得。用成体干细胞变成其他细胞，这是人们想象，到现在都没有变化。用美国专利审查员的话来讲，看到我们申报的材料后，觉得世界要变了。

组织器官原位再生复制主要过程为：原位组织潜能再生细胞在生命再生物质激活下，增殖分化最后形成原位组织器官。目前我们对外公布的主要成果为：皮肤器官的原位再生复制；胃肠黏膜组织器官的原位和体外再生复制；毛囊组织器官的原位和体外再生复制；神经组织器官的原位复制；胰腺组织器官的体外复制；骨髓组织的体外复制；肾小球肾小管组织器官的体外复制；心肌的体外复制等（有关本节内容祥见：徐荣祥，组织器官原位再生复制研究报告，中国烧伤创疡杂志2003，1：1）。

第三部分    细胞再生程序的研究到控制癌细胞

因时间不够，我只能简单地讲一讲，我想我们现在的能力只能解决上皮细胞类的癌症。这个问题大家都感兴趣，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受到它的威胁。

先看这一组实验：骨髓细胞和胃癌细胞的混合培养，一组放我们的再生物质，一组不放，大家看（图略），放再生物质的一组癌细胞变大、变黑，停止了生长；不放再生物质的一组癌细胞长了，好的细胞被吃了。7天后，试验组癌细胞全没有了，骨髓细胞再生了，对照组全是癌细胞，8天后骨髓组织逐渐形成，而不放再生物质的一组全是癌细胞。癌细胞和正常细胞生长条件是不一样的，我们以前的生命科学研究是按一个条件试验，现在实验结果证明那都是错误的，给药方式也错了，实验模型变了，这是很大的挑战。你们看这些白血病细胞（T562），实验组都死了，还有这个动物实验，这些肿瘤实验组的表面血液循环十分丰富，这和现在抗癌的药物作用相反，它们是要把癌细胞饿死，我们是把癌细胞运走，这符合祖国医学的经验，活血化淤治癌症，当然这都是正在进行的实验。

另一个大家看到骨髓的问题，我们做骨髓放射照射42天的实验，凡是服用下方胃肠再生胶囊的老鼠，骨髓切下来和正常没有损伤是一样的，没有服用的老鼠，骨髓就涂不出片了，老鼠也爬在那不动了。最近我们还有一个实验还没有对外公开，我们用不长个子老老鼠做实验，将老老鼠分二组，服用胃肠再生胶囊的老鼠长了20%，年轻化了。再生医学这些特异现象会不会在人身上发生，还得进一步研究……五年之后，我想人们又会大吃一惊，那时我们这方面会有很厚的著作出版，突破癌症的时刻已经到来。

第四部分     再生医学未来的突破

1． 组织器官实现细胞寿命。
2． 人体脏器实现细胞寿命。
3． 细胞营养保障内脏器官的健康，预防内源性疾病。
4． 人体的组织工程成为外科的主要伙伴。
5． 通过免疫系统的功能预防外源性传染病。
6． 人类健康的必然医学体系。

人的细胞寿命是三百年，如果人的组织器官和人体脏器能够实现细胞寿命的话，那么人类多少年来梦想的长寿就会实现。因为时间关系，今天我就谈到这里，以后我们再交流，谢谢大家！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